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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物之词,自以东坡《水龙吟》为最工.邦卿《双双燕》次之.白石《暗香》、《疏影》,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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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皋文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谓“飞卿精艳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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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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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窗之词,余得取其词中之一语以评之,曰:“映梦窗,凌乱碧.”玉田之词,余得取其词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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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五代、北宋之词家,倡优也;南宋后之词家,俗子也,二者其失相等.然词人之词,宁失之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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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李希声诗话》曰:“唐(按原文作“古”)人作诗,正以风调高古为主,虽意远语疏,皆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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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载:“《古今词话》六卷,国朝沈雄纂.雄字偶僧,吴江人.是编所述,上起于唐,下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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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平沙,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元人马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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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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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叔“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与东风容易别”,于豪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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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词人格调之高,无如白石.惜不于意境上用力,故觉无言外之味,弦外之响,终不能与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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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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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施之效捧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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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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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填词不喜作长调,尤不喜用人韵,偶尔游戏,作《水龙吟》(咏杨花,用质夫、东坡倡和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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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人之忠实,不独对人事宜然,即对一草一木,亦须有忠实之意,否则所谓游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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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尚木《蝶恋花》:“新样罗衣浑弃却,犹寻旧日春衫著.”谭复堂《蝶恋花》:“连理枝头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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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唯李后主降宋后之作,及永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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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溪、梦窗、玉田、草窗、西麓诸家,词虽不同,然同失之肤浅.虽时代使然,亦其才分有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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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此遗山《论诗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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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曰:“抒情诗,少年之作也,叙事诗及戏曲,壮年之作也.”余谓:抒情诗,国民幼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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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抗父谓余词如《浣溪沙》之“天末同云”,《蝶恋花》之“昨夜梦中”、“百尺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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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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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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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仁甫《秋夜梧桐雨》剧,沉雄悲壮,为元曲冠冕.然所作《天籁词》,粗浅之甚,不足为稼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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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方之美成,便有淑女与倡伎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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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亦似之.正中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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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山词,风骨甚高,亦有境界,远在圣与、叔夏、公谨诸公之上.亦如明初诚意伯词,非季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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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竹垞痛贬《草堂诗余》而推《绝妙好词》,后人群附和之.不知《草堂》虽有亵诨之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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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成《青玉案》词:“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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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澈玲珑,不可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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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而乏韵,其堪与北宋人颉颃者,唯一幼安耳.近人祖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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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黄河落日圆”,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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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调自以周、柳、苏、辛为最工.美成《浪淘沙慢》二词,精壮顿挫,已开北曲之先声.若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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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黄公谓:“姜论史词,不称其‘软语商量’,而称(按原文作“赏”)其‘柳昏花暝’,固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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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刊稿五十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