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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清邃阁论诗谓:“古人有句,今人诗更无句,只是一直说将去,这般一日作百首也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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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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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轩《贺新郎》词(送茂嘉十二弟),章法绝妙,且语语有境界,此能品而几于神者.然非有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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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我之境,人唯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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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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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谓:“梅圣俞诗不是平淡,而是枯槁.”余谓草窗、玉田之词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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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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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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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会真记》者,恶张生之薄倖而恕其奸非;读《水浒传》者,恕宋江之横暴而责其深险,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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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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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曰:“抒情诗,少年之作也,叙事诗及戏曲,壮年之作也.”余谓:抒情诗,国民幼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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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东坡、稼轩词,须观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风.白石虽似蝉蜕尘埃,然终不免局促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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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名家以方回为最次.其词如历下、新城之诗,非不华赡,惜少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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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竹垞痛贬《草堂诗余》而推《绝妙好词》,后人群附和之.不知《草堂》虽有亵诨之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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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体诗体制,以五、七言绝句为最尊,律诗次之,排律最下.盖此体于寄兴言情,两无所当,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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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存谓“梦窗词之佳者,如水光云影,摇荡绿波,抚玩无极,追寻已远”.余览《梦窗甲乙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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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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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视一切外物,皆游戏之材料也.然其游戏,则以热心为之.故诙谐与严重二性质,亦不可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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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叔“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与东风容易别”,于豪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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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黄公裳《皱水轩词筌》云:“张玉田《乐府指迷》其调(按原文作“词”)叶宫商,铺张藻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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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之词,余所最爱者,亦仅二语,曰:“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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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渭水,落日满长安.”美成以之入词,白仁甫以之入曲,此借古人之境界为我之境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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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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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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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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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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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介存谓“梅溪词中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刘融斋谓“周旨荡而史意贪.”此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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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水龙吟·咏杨花》,和韵而似原唱;章质夫词,原唱而似和韵.才之不可强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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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唐(塘)丁稿和冯正中《鹊踏枝》十阕,乃鹜翁词之最精者.“望远愁多休纵目”等阕,郁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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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山词,风骨甚高,亦有境界,远在圣与、叔夏、公谨诸公之上.亦如明初诚意伯词,非季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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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澈玲珑,不可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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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故五代、北宋之诗,佳者绝少,而词则为其极盛时代.即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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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五代、北宋之词家,倡优也;南宋后之词家,俗子也,二者其失相等.然词人之词,宁失之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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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文学之事,于此二者均不可缺一.然词乃抒情之作,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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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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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传语闭门陈正字,可怜无补费精神.”此遗山《论诗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