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访问 | 精选专题 | 网站地图
品诗文网诗集名句主题诗人诗塾
  • 品诗文网
  • 文章辞赋
  • 古诗大全
  • 诗词赏析
  • 至理名言
  • 咏花诗集
  • 历史文化
  • 阅读写作
  • 世界文学
  • 辞赋名篇
  • 古文观止
  • 散文精选
  • 作品鉴赏
  • 文学评论
  • 童话阅读
  • 元曲赏析
  • 散文随笔
  • 文学百科
  • 宋诗精选
  • 骈文经典
  • 诗词入门
  • 诗词评论
  • 诗词人物
  • 大家论诗
  • 诗词研究
  • 元明清诗
  • 汉魏朝诗
  • 诗经鉴赏
  • 千家诗集
  • 杂文鉴赏
  • 名诗鉴赏

苍耳《不耳子》

时间:2019-11-27 10:31:00
手机版

不耳子是我远房的一个舅,开了一个厂子,三番五次约我来看看。今日恰好周末,我就寻访着找来了。

岱宗脚下,大河之滨,芦花飘雪,风景如画。

有一河汊冲积形成突出的半岛,竹篱环绕,柴门虚掩,缕缕轻烟,伴有阵阵酒香扑面。

尚未叩响门扉,清脆的犬吠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我逡巡再三就是不敢靠前,我是怕狗的。往年间去姥娘家须通过一道青石板的鸡肠小巷,巷子很长很长,两边是高高的青砖二层楼,排得密密严严的,越往里走就越感到憋闷。姥娘曾经指着这些楼房,告诉我这是保善堂、育善堂,那边是礼善堂……都是过去人家地主家的。我很奇怪地主家的这些房子的堂号为什么都要加上一个什么“善”,于是就问姥娘是不是地主都很善良,姥娘就说也就是这么叫呗。巷子里总是坐满了做针线的女人,不是这个让我叫姨,就是那个让我叫妗子,我总是眼珠子和嘴使不过来,于是我也总是不情愿过那个巷子。每次我就会先在巷子一头远远地瞭上一番。但我更怕的还是那条大黄狗,它总是在大人做针线的时候卧在一边睡大觉,张着大嘴,流着哈喇子,必须屏息静气蹑手蹑脚地轻巧走过。但那些妗子姨们每次看见了我总是双目放光,和发现了什么稀罕人物一样大呼小叫起来,也不可避免地惊醒了那大睡中的狗。有一回就是这样,它先是慢慢侧着抬起头来,饧着睡眼,起先倒也尚可,却又一个愣怔立了起来,扑棱着一头长长的鬃毛,伸个懒腰,出口对着我就汪汪地叫了起来,且立马就将冲撞过来。坐着的大人们对着狗喝止着,但这刚被扰了酣梦的畜生哪里肯听,对着我眼看就要扑过来。我早已被它吓得失了魂魄,趔趄着往人堆里倒退。妗子姨们有的挥着剪子叫骂着,有的舞动着正在纳的鞋底,都止不住盛怒的犬,整个巷子传出阵阵混响。正当狂犬步步紧逼,在我将要倒进人堆里的紧要关头,只听一声断喝从天而降:

“黄三,站住!真是狗眼看人低,里亲外近都不分!”

神得很!就这一声让那狗如有神定,铁铸一般刹住身子,拘了形神,低下头侧视着来人,不停地摇起了尾巴,刚才还满是敌意的眼睛里竟然瞬间变换成了笑意。从一旁的宅门里冲出来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中等身材,一身黑色的紧身打扮,肩上扛了一杆长长的围枪,腰里系着一个红色的布袋。狗不闹了,却只听妗子姨们又你一枪我一炮地喳喳起来。

“不耳子,你就整天这样混吧,油瓶子倒了不待扶,横草不拿那竖草,你说你还要说个媳妇吧!”

“不耳子,你说你小学光三年级就砸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糊弄了个农中,高中也考不上,数也不识几个,你娘揍寿今年不会又数差了日子,约莫着一天杀一只鸡吧,今儿花的,明儿乌鸨的,后儿又是鼓鼓头子吧……”

不耳子拄着枪站着,脸红了一阵不搭腔,黃二咻咻地围着他,上头扑拉脸地讨亲热,见不理它就无趣地一腚蹲下狗铮铮起来。

“不耳子,你这又狼窜着去打围吧!打野狸不到黑天,打獾得到秋天。你这跑不了的又是去和别庄的赖怠孩子开火吧!唉,不长进的东西,上农中就和四邻庄乡的赖皮孩子打仗,光你这铁头就叫人敲开了好几回,你这醉死不认那三壶酒钱的,啥猴年马月才能让你娘闲闲那心!”

“……”

“婶子大娘们,俺不叫不耳子,俺叫肖卫国,俺不上学,就是为了去保卫祖国,今秋上俺就要去当兵!”

“不叫人喜见的玩意,还去保卫祖国。哈哈哈……”

“大丈夫志在四方,你们一群偎灶火窝的知道个啥!开路,黄二,跟本将军去巡猎!”

……

有了这一回,再去姥娘家我还是畏怯那凶神恶煞的黄二,依然要在巷子口远远地探头探脑一番,直到确认这畜生不在才敢悄悄过去;而对那个清瘦伶俐的不耳子舅却不断增加着好感与好奇,不光是因为他那一次救了我。母亲告诉我,这个大号叫肖卫国的是我远房的一个舅,就母子两人生活,从小娇生惯养,学不好好上,又不乐意下地干活,下了学就打枣竿子似的整天出来进去地瞎晃悠,还整天一门心思着要当兵。谁见了都烦,“不耳子”的诨号就叫开了。

再后来,不耳子还真去当兵了,还挺勇敢,去广西那边打过仗,挂过彩,后来就复员回来了。这是后话,我也是听说的,因为从那一次的小巷遇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在柴门外徘徊张望,希望这狺狺犬吠会引来主人的注意,赶快管住它好来开门。果然,只听啐的一口,狗随之停止了狂吠,接着是几声咳嗽,柴门晃悠了好几下被拖拽而开,一个略显伛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一条大黄狗!又是一条大黄狗拧筋糖一样紧紧贴糊着跟了出来,从后嗓里还不断传出呜噜呜噜声,语焉不详,也不知道是对我示威,还是对主人献媚。但我还是害怕的,这分明还是那条近四十年前的狗,身量一样高大,气相一样威严,连毛色竟然也是黄的。他轻轻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门,告诉它“这是自己人”,那狗就乖乖地趴在了地上,还扫地一样不停地摇着粗大的尾巴。这一点也和四十年前一样,他说什么狗就听什么。

“快点家来,外甥,舅可把你盼来了!该早打个手机,我好出苇湾接你去,你初次来不好找吧!”

“舅,你这个神仙府弟还真不好找,不过确实是个休闲养老的好地方!”

“别和你舅说老啊!你舅还小伙呢!如果才这点年纪就说老,那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咱不老,你老舅还没有给你添上个把小表弟呢……”

这样边说边进了院子,这是一个工场作坊式的院子,北边是几间就地取材芦苇苫顶的草房,旁边是几个长方形的灰膏池子,近距离还能清楚闻得到浓浓的石灰味,一辆漆色斑驳的蓝色手扶拖拉机停在院子当央。

“现在基本建设火热,这是你舅开办的厂子,做灰膏,你来的高速路边上就有咱的广告。你舅是功臣不假,但是咱不兴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叫咱去疗养院咱可不去,那是待遇不假,可是一个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大男人叫人伺候,那可不是咱。外甥你参观一下舅的工厂,看看是不是气派,在咱庄里咱也算个把企业家了吧!咱爷俩有三四十年不见了,有你这样的出息外甥,舅也挺得起腰!”

“舅,你幾次三番打电话让我来,我也是想来看看,只可惜平时工作忙来不了!”其实,我就是在这时也还是在纳闷,过去一点联系也没有,怎么突然最近一个劲联系?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外甥可不要以为舅求你办什么事啊!外甥你数量数量舅缺啥?啥也不缺!咱有厂子,你舅我在这风景秀丽的地方建的这个厂子,不敢说日进斗金,也是天天票子嘎嘎的;老家你姥娘的老宅院咱也里骨外表翻盖一新了,也就是四时五节回老家上坟的时候住住,平时闲着。我从部队回来也有说法,每个月都有抚恤金,见月到点就打卡上,你看看舅的卡,金卡,好几张呢!呵呵……舅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还有一桩,你跟我这边来!”

舅带我拐过一个敞棚,面前出现一处干干净净的轩敞之地,三面芦苇围合,芦花起伏。只见地上立着一根细细的竹竿,半截腰里挑着一根鸡肠子似的白塑料管,连着地上的竟是一口地锅,缭绕不断的烟气笼罩着地锅,缕缕酒香弥漫四周。难怪老远就闻到这里有酒香呢!“哈哈,舅你还真行!竟然自己也能造酒!”我确实是感觉新鲜好奇,也是由衷地感叹,于是赞美之辞不禁脱口而出。“那是,那自然是!舅是什么人啊,舅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立功戴花喝过茅台的人!”看我夸他,他不知所措地一个劲地搓着手,脸激动得红了,真比喝了半斤老烧还上脸。

“外甥,我这就给你灌上一坛子,可是告诉你啊,咱这个酒一概不对外!就是为了咱自己喝个货真价实的好酒,现在社会上的那个假酒防不胜防,什么勾兑的娘养的,都不行,还是你老舅行啊!拿回家你就?好吧,可是一般人不能让他喝啊,就你自己喝。听到了吗?一准!一准!”絮絮说道的工夫,哈哈喇喇,像小孩子小肠火般的酒从那撅在竹竿上的细管子里淌了出来,慢慢接满了一个大黑坛子。

我越发感觉不好意思,反复问他是不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但他始终就是摆手摇头,不承认有事情找我。我也就只好作罢。

离开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远处近处分不清是芦花还是雪花。

回到单位,已近中午,加班的同事们都围了上来,要求我请客,我说这还不简单吗,咱有烧酒啊!同事们一听有烧酒,都来了情绪,纷纷建言献计,一致认为,天降瑞雪,且有烧酒,要是能去狗肉馆吃狗肉那是再好不过了!正好我自小怯狗,对那些曾经为难过我的狗恨不得寝皮食肉,包括不耳子舅的狗。现在已经是由“人牵狗”进入了“狗牵人”的地步,“狗仗人势”也转换成了“人仗狗势”,行走在大街上红男绿女标榜的不再是貂皮大氅和满身的金属锒铛,比的往往是在牵着自己走的狗。趾高气扬、目不斜视走着,前面往往有一根绳,绳的前边有所谓的名狗在牵着自己,而那些自惭形秽、低眉顺眼的则往往牵着的不是土狗就是“二串子”,反正绝不会是什么名狗,连黄二都不是!狗是个甚是格愣的角色。思忖再三,于是,就去狗肉馆。

大凡狗肉馆竟然差不多亦如狗肉一样,也是上不了大席面的,不是局局促促,破破烂烂,就是乌烟瘴气,一片狼藉,但永远又都是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充满着亢奋的吆五喝六和不倦的吮咂吧唧之声。这一家也是如此。雪越下越大,我们一进店还未曾扑打干净身上的雪花,伶俐无比而又油脂麻花的小二裹挟着一股狗的气息就迎了上来,把我们领到一个小地桌跟前,说没有大桌了,就这一个小桌,不用一会儿也会没了。态度无可置疑。这样一个小桌我们七八个人如何坐得下!正当为难之际,真是应了同道互助的道理,旁边一个小年轻站起来主动把他们用的桌子让给了我们,这是一张大点的,而他们只有两个人,乐意和我们换用。真是古道热肠啊!我连忙吩咐把我们装在矿泉水瓶子里的酒送给他们半瓶,反正我们车上还有的是。菜有热的,也有凉的,热的是狗肉火锅,凉的是冷冻狗肉拼盘。你一盅,我一盅,外面是大雪飘飘,屋里是热意蒸腾。不耳子舅的酒确实是好酒,一口下去,还没有入喉就觉热辣辣的一道火焰从舌根直蹿到心底,随之又从里到外烧得你炭烧一般,但又无比熨帖。大衣很快脱了,脊梁骨上又攻出汗来。不一会,额头上、手掌脚掌心里也都冒出热汗,陆续地大家的怀也都敞开了。“好酒啊,真乃好酒也!”同事们都伸胳膊露拳地啧啧称赞!正当我们赞赏不已的时候,忽然感觉旁边的那两位动静不对,我回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刚才还在伸胳膊露拳大嗓门行着酒令的这一对老兄,哑然失声,都已经坐不住了,正斜倚在墙上,醉眼迷离,鼻涕邋遢,边顺着墙往下滑边口齿不清地喃喃而语:“哥,哥,你们这是什么酒啊,真乃神酒啊!”我也知道不耳子舅酿的这个酒真是不错了,饭后回到家,我就把剩下的那坛子酒藏在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

这一来不耳子舅的酒可出名了,诸路“酒神”闻风而至,纷纷找上门来。我连忙和不耳子舅联系,告诉他这一喜人的一幕,动员他赶快去注册商标,扩大再生产,还想建议他酒名就取作“不耳子”但又怕他说我没老没少,于是就借“老干爹”“老干妈”“王麻子剪刀”“狗不理”这些名牌拐弯抹角地来引导他。他并不为所动,哈哈一笑,用将军的口吻对着电话给我说“外甥,你误解你舅了,你舅说了咱蒸酒就是为了自己喝,不对外。你这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名堂在你舅这里玩不转。你舅从小就不受人喜见,才叫街坊邻居起了这样一个诨号,你可不要忘了,你舅大号肖卫国!有人喜欢咱的酒,好啊,让你的朋友们来灌就是了,咱有的是。”见他是这个态度,我自然也不好介绍别人去灌他的酒。后来很多人打听、探访,但都被我挡住了,慢慢地人们也就仅仅止步在狗肉馆里发生的那桩奇闻上了,酒来自何处、是何方神圣所酿,都正在成为一个传说。

一转眼就是两个年头,这中间舅还时有电话打来,“外甥,舅买楼了!”“外甥,舅给你找上妗子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小六十的人了竟然还没有成家。“外甥,六月六,舅大喜的日子,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我掐指一算,离舅结婚还有一个半月,心想还早呢,但也着实为他到底能在这个年龄成了家感到高兴。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之间就到了舅要结婚的日子了,但不巧的是我有紧急公务出差没能参加他的婚礼,感觉到非常遗憾和抱歉。事后,我在外地给他打了电话向他表示祝贺,舅在电话里笑得哈哈的,末了他还神秘地悄声问我,“外甥,你知道咱婚礼用的啥酒吗?咱用的咱当地最好的酒,哈哈!”“舅的婚礼当然得用‘奉高春’了,舅又不是沒有钱!”“小子,告诉你吧,其实喝的是你舅自己酿的‘不耳子’,我自己兑货的‘奉高春’瓶子,哈哈,舅厉害吧!”真想不到关键时候他酿的酒还真有大作用,舅竟然还有这一手!

等我出差回来,备好礼物准备前去祝贺一对“老鸳鸯”的时候,却意外得到消息舅离婚了!这离他们办事结婚才仅仅十五天。我一下子呆住了,我想立即打电话给舅,但几次号摁全了又最终放弃了,徘徊再三,我给乡邻里可能了解情况的打了电话,乡党告诫我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扰他,他快要发疯了!从对方的介绍里我逐渐才知道了点事情的一鳞半爪。不耳子舅娶的这个女的比他小十多岁,原来的丈夫得病死了,唯一的一个女儿早已经出嫁了,只身一人来城里打工,两人这样的状况成了家应当是会合心合意过日子的。可是两人结婚不到一周就开始看医生,起先是女的拽着不耳子舅去,再后来不耳子舅自己就主动到处去;起先是避着人偷偷摸摸去野摊子小诊所,后来是不知避讳专去大医院;后来就只剩下不耳子舅一个人出入医院了;再后来,就离了婚;后来又听说他疯了,灰膏厂不开了,酒自然也是不再酿了,更不可理喻的是隔三差五就在半夜里闹,乱得半个楼不得安生……

我可以揣测出不耳子舅的苦闷,但断不敢在目下这个当口就去见他,去给他当什么人生的分析师。有的时候苦闷的解决只能推给时间。然而,我毕竟还是放心不下,童年时代那逼仄小巷子里大黄狗、紧身打扮的十八九岁的青年,还有长长的猎枪,芦花与飞雪,狗肉与烧酒等,都让我不能释怀。一个无月的黑夜,借着夜色,我打听着来到了他住的小区的楼下。整个小区很安静,树叶上叭叭往地上滴着露水,宿了的夜鸟不时传来咕咕的叫声,一切是那样安详。但似乎又有一种不安隐藏在这无边的夜色里。突然,什么重物猛击楼板的钝响一下子打破了这夜晚的静谧,西边单元三楼的东户一下子亮了灯,刺眼的光束冲开了窗外的黑暗,但又很快收缩;接着就是铁管剧烈敲击暖气管的脆响,间或对着天花板和地板捶打的闷响,中间夹杂着一个男人苍老而悲凉的吼叫,不丢声地喊着“打鬼,打鬼……”这正是舅的声音,也是不耳子的声音。

附近不知道何时有了人的声息,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声音还是可以互相听得清的。“疯子又开始作死了!”“可不是,最近幾乎天天晚上到这个点作乱,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这个点到家钻热被窝,有给你捂热被窝的,人家一个老光棍子能不凄凉,嘿嘿……”“听说是不中用,但他硬说是楼上楼下有调惑的,让女的心活了器。按说女的回老家就一个人也没指望,这边又有房子。谁知道呢……”“这个老东西死活说是他楼里有鬼,总是一到二半夜里出洋相,睡不着想媳妇也不至于要起来打鬼啊,嘻嘻……”“谁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是啥毛病,这个小区年轻住户又多,他看不惯的事多了……”

不耳子舅还在捣乱和吼叫,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像是我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乘着夜色赶快逃走了,就和我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一夜几乎没有安睡,都是在想不耳子舅的事情,把前前后后几十年来的事情捋着想了一遍又一遍,却总也没有头绪。突然想到了我藏起来的那坛子酒,就更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急慌慌跑到地下室,那个坛子早让杂七杂八的东西掩盖在了底下,我这时也才意识到这两年来早就把它差不多遗忘了。费了一会工夫,终于找到了那个坛子,拂去早已蒙满的厚厚的灰尘,坛子又露出了它原本黑亮的颜色,急忙拿开严严地盖在坛口的墩布,面前的一幕使我惊呆了:坛子里空空如也,原来还有的大半坛子酒已经毫无踪影,坛子里干得就像是刚刚出窑的时候一样……

品诗文网
导航:品诗文网 > 文章辞赋 > 散文随笔 > 当前页
更多阅读

上一篇:邵火焰《不死药》

下一篇:木叶《不语(组诗)》

猜你喜欢
  • 莫雷阿斯,让作品分析
  • 并非所有的沙都被风吹散:西行四章
  • 邹海仑《自然变异》东方文学名著鉴赏
  • 举案的解释?举案的典故与出处
  • “奴隶制五刑”指的是什么
  • 张翼之《明会典》中国名著简介
  • 《海岛风事》徐琦瑶散文赏析
  • 汪缙《游江上诸山记》原文,注释,译文,赏析
  • 二程全书
  • 泛潋的解释?泛潋是什么意思?描写水的词语
  • 鲁迅《朋友》散文全文
  • 周恩来 刘少奇 朱德 邓小平 陈云 江泽民论领导方法和领导艺术
  • 一个时代民族精神的经典文本——《生死场》
  • 战后派文学作品分析
  • 百家姓《敖(áo)》姓起源
  • 当世界又老又穷:全球老龄化大冲击
  • 元文琪《阿维斯塔》东方文学名著鉴赏
  • 马兆玉《玉门读本(组诗)》
  • 言多必失
  • 刘知幾《史通·自叙》原文注解与鉴赏
随机推荐
  • 历史主义学派
  • 《别具诗眼读西湖》黄维盈散文赏析
  • 《兵团是新疆的“眼”》李延青散文赏析
  • 《俺爹是村长》梅洪亚散文赏析
  • 《俺家门口的风景》邓同学散文赏析
  • 《不要说话》宋子烨散文赏析
  • 《不抽烟者说抽烟》施建石散文赏析
  • 《不孤独的美食家》杨涵淄散文赏析
  • 《不下雨的天》山岚散文赏析
  • 《“疯”娘》立夏散文赏析
文章荟萃
  • 历史主义学派
  • 印度第一次不合作运动
  • 印度教的兴起
  • 印度尼西亚民族大起义
  • 印度国大党和孟买工人大罢工
  • 卢那察尔斯基
  • 卢梭与《新爱洛绮斯》
  • 卢梭
  • 卢卡奇
  • 卢克莱修
精选专题
  • 李煜诗词意象
  • 毛泽东诗词赏析
  • 苏轼诗集鉴赏
  • 爱国诗词集鉴赏
  • 朱自清散文赏析集
  • 辞赋名篇
  • 古文观止
  • 散文精选
  • 作品鉴赏
  • 文学评论
  • 遗闻逸事
  • 元曲赏析
  • 散文随笔
  • 文学百科
  • 古文辞类纂
  • 经典文章

诗人大全

李白 苏轼 白居易 陆游 王安石 杜甫 孟浩然 韦应物 范仲淹 孟郊 温庭筠 辛弃疾 杜审言 王勃 崔颢 王维 刘长卿 钱起 刘禹锡 元稹 杜牧 许浑 李商隐 林逋 王禹偁 晏殊 梅尧臣 欧阳修 黄庭坚 宋之问 王翰 王之涣 李清照 纳兰性德 陶渊明 李煜 韩愈 柳宗元 柳永 曹操 屈原 李贺 岑参 王昌龄 曹植 杨万里 秦观 晏几道 韦庄 周邦彦 虞世南 贾岛 颜真卿 李隆基 骆宾王 刘戬 李约 张继 岳飞 朱熹 唐寅 罗隐 高适 张九龄 马致远 陈子昂 胡曾 周昙 牟融 曹雪芹 范成大 贺铸 姜夔 卢纶 郑板桥 杜荀鹤 吴文英 龚自珍 周敦颐 姚合 贺知章 于谦 毛泽东 陆九渊 杜秋娘 杨慎 袁枚 祖咏 赵师秀 叶绍翁 王淇 张若虚 李颀 卢照邻 李瞡 蒋捷 李之仪 宋祁 冯延巳 陈与义 陈亮 张孝祥 张元干 刘过 晁补之 臧克家 金昌绪 刘方平 贾至 李益 张籍 张仲素 戴望舒 郭沫若 朱湘 席慕蓉 徐志摩 卞之琳 艾青 杨唤 刘大白 洛夫 冰心 冯雪峰 叶芝 纪弦 顾城 歌德 雷抒雁 普希金 陆龟蒙 韩偓 曾巩 晁端友 汪元量 陈沆 顾况 史达祖 袁去华 李端 司空曙 刘克庄 刘辰翁 蔡伸 元结 常建 谢灵运 文天祥 元好问 朱庆余 丘为 赵以夫 赵令畤 王建 汪曾祺 莫泊桑 冯唐 赵孟頫 王冕 苏彦文 刘希夷 贯云石 周文质 郑光祖 卓文君 徐再思 周德清 卢挚 刘时中 曹松 萧衍 张谓 程垓 曹冠 晁冲之 张耒 周紫芝 李曾伯 赵鼎 高观国 吴潜 张炎 戴复古 沈期 卢仝 叶梦得 刘仙伦 张旭 陈人杰 王沂孙 韩元吉 张先 林庚 严蕊 朱淑真 李涉 刘伶 姚燧 王实甫 司马光 班固 赵佶 黄巢 何逊 泰戈尔 郁达夫 王蒙 哈代 石川啄木 聂绀弩 柳亚子 沈从文 周作人 吴向东 林徽因 余秋雨 朔梅 许地山 白玮 老舍 朱正芳 刘绪贻 熊召政 王政佳 安庆恩 吴淮生 南怀瑾 傅斯年 梁漱溟 郑振铎 钱钟书 高启 陈师道 陈维崧 朱庆馀 张祜 张恨水 苏曼殊 莎士比亚

关于我们

中国诗起源于先秦,鼎盛于唐代。中国词起源于隋唐,流行于宋代。诗词是阐述心灵的文学艺术,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咏,律和声。中国传统诗词文化是世界文化文学上最独特而美好的表现形式和文学遗产,诗词是汉语特有的魅力和功能,这是其它任何语言所没有和不能的。诗词之美,止于臻美。品诗文网旨在弘扬中华名族的诗词文化,传承我中华文明。

    关注我们

关于我们 | 免责声明 | 隐私声明 | 版权声明 | 网站动态
提供 全唐诗库,全宋词库,诗词意象,诗集大全,诗词名句,辞章典故,诗人大全
CopyRight © 2016 品诗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 浙ICP备1803456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