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无题》原文

无题

喧哗的雨驱走一连串陌生的约定

片刻清风唤醒你活泼的童年

又是早晨六时的航班么赶路

阅读飞行时刻表如读乐谱

不期待变奏的奇迹仍然无眠

蓝天

厮守过的诗如飘飘落下的秋叶

放荡的红叶覆盖着沉思的地面

喜悦过的歌是只只飞走的小鸟

鸟翅儿遮住了娇嫩专注的高天

你泉水跳跃的气泡使我流连

从前

歪斜的松树的身影是教授的条目

这朵花得到了么缀在你的胸前

想念你电话里的柔声曼语

舒展了昨日邮寄来的碧螺雨前

架子鼓敲得越响便越显得嘶哑遥远

无边

尘土飞扬的岁月翩翩出浴

断肠的歌声里浮现出你的凄然

再会　冲破言语的重重屏障

起飞的马达发出痛苦的嘶吼

徐徐着陆是不是仅仅意味着平安

高原

1986年